陈志列,祖籍无锡出生东北,体型豪迈,言语儒雅。这位工科硕士,醉心文字,善于将复杂的特种计算器问题讲得如手边的计算器,一目了然。他是中国特种计算器龙头企业研祥集团的“掌门人”,外人称他「陈总」,员工却对他直呼其名。对于早已被媒体广泛转载的“全球特种计算器第一”的目标,他讲得平静如水;被追问30岁创业的经历,他描述到「一个人手抱一台、脚踢两台计算器去发货」的一幕,腰板一挺,两眼炯炯放光。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,令他将称雄全球特种计算器的时间表提前2年。
采访刚开始,陈志列不介意为记者做「科普」。「美国IEEE计算器协会将计算器分为三种水平:家用计算机、工业计算机、军用计算机,其中工业计算机和军用计算机为特种计算器。」他以温度作为区分标识:「家用计算机的工作温度为0℃到45℃,工业计算机的工作温度是-40℃到85℃,军用计算机则为-70℃到150℃。」
全球企业中,凡做普通计算器的都不做特种计算器。换言之,陈志列带领的研祥集团是「特种兵」,专门完成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」——在-70℃的极地,在10000米深的海沟,甚至遥远太空运行的飞船,都有研祥「特种兵」的印迹。研祥特种计算器不仅突破环境极限,更是打破西方在中国特种计算器领域的垄断地位。
尝尽苦头赚得第一桶金
陈志列,这位中国国产特种计算器行业的创始人,梦想开始的地方不是20层高的研祥科技大厦,也不是车工庙的天祥大厦10楼,而是上海宾馆后面其貌不扬的一栋写字楼——南光大厦里的一间办公室。
坐在研祥科技大厦20楼空阔的办公室,陈志列回想起当年:「走到哪里都背一个包,公章、存折都在包里,一人身兼是财务、出纳、经理数个职务。」1993年夏天开始,每天都会有一个超过1米8的年轻人,「一个人手抱一台、脚踢两台计算器去发货」。那时的他,下单、发货、查帐、收款「一脚踢」。他甚至记得,南光大厦通往电梯间是一个斜坡,踢一脚纸箱就能溜出去好远,省了他不少力气。
创业第一年,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1993年,在陈志列的记忆中,总共只休息了30多个小时:大年三十还没吃完年夜饭倒头就睡,直到年初一的晚上才醒来。这一行的艰辛,在创业第一年全部尝尽。
苦尽,甘就来。
「虽然做代理货量很小,但利润大,毛利率最高达到2000%,平均有500%。」他回忆道,公司在夏天开业,半年就赚了180万。同样的模式,下个一年赚了1000万。之后利润逐渐下降,但货量增多。
1995年,他和公司的合伙人决定自创研祥品牌,将赚到的3000万全部开厂生产。1997年开始自主研发,成为中国本土特种计算器第一代企业,事业开始初见雏形。
重研发不畏回报时间长
「研祥」,即研究生的发祥地,因为研祥是由几个志同道合研究生创办的。他们都曾在外企工作,但总感到有块「玻璃天花板」压顶:在工业计算器领域,中国始终无法解决受制于人的现状。如果不能突破技术的瓶颈,用户只能被动接受国外的二流技术,中国计算器产业落后的现状就永远无法改变。
在逐渐形成创业团队后,大家发现研发的困难超乎想象。
陈志列形容投入科技研发为「把钱丢进水里都听不到一点响声」。他将所有前期盈利填进去还不够。1999年,有第一家银行主动上门贷款,第一笔贷款为150万,对于从未贷款的民营企业首次贷款算很多了。
特种计算器在实验室做出来后,还要花相当的精力买很多设备模拟各种恶劣环境检验,之后在客户那里经过市场检验,不断地反馈、不断修改。一个产品可能要2到3年,甚至3到4年才能成熟。研祥的产品最长成本回收期可能达到5、6年。「因为永远不知道客户将我们的产品用到哪些极端的环境。」他说。
经过多年自主研发、自主创新,研祥现在的研发队伍超过1000人,掌握着工业计算器的核心技术,2007年新推出的特种计算器「天傲2007」在世界上属于首创,还拥有自主定价权,参与了《微型计算器行业国家标准》的制定。目前,研祥占据了中国市场第一、全球市场前三的地位。
金融海啸 反增「称雄」信心
任何领袖都有超乎常人的想象力,能看到远方的风景。陈志列也不例外,他热衷于做各种预言。「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当天,我就预言中国军团金牌数第一,而大多数人只敢预测奖牌数第一。」他笑了起来,「我还预测,伦敦奥运会中国金牌数仍然是第一名。10年后,世界500强企业中有200席是中国企业。」
2007年,陈志列和他的团队制定了一个目标:2017年成为特种计算器行业全球「老大」。但陈志列毕竟不是诺查丹玛斯(世界著名预言家),他形容2008年的金融海啸的时候用了「突如其来」一词。这场危机扑灭了许多企业希望的火苗,却为研祥称雄全球特种计算器老大的目标推波助澜,称雄全球的目标提前到2015年。
趁机进入增量市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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